默蒼離應對魔世戰術之分析（截至【劍影魔蹤】第十集）

※ 本篇截至劍影魔蹤第十集，僅對劇中已有的線索進行歸納、分析、推斷，不做任何論據尚不具備的臆測。
※ 本篇分析為默蒼離在對抗魔世中的戰術思想。默蒼離的佈局上尚有長遠之戰略，以當前線索未能詳細確定，故不做探討。
※ 同樣，對於具體某一場戰役的戰策，比如第十一集必然要演出的這場攻防中雙方如何排兵佈陣，也不在本篇討論範疇。這些內容劇中會直接明白地演出來。
※ 本篇引用兵法文字，只是爲了更好地說明，並加強分析依據，覺得煩的話跳過也可。另外本人的兵法知識十分薄弱，是以可能有比本篇中提及到的句子更合適的兵法論述存在。
※ 如果在論據上有甚麼疏忽錯訛，歡迎提出指正。但如果僅是論點觀念不同的話，我會不予理睬。


1、天擎峽小勝的用意

首先需要歸納一下，魔世入侵前期帝鬼的戰術。正如默蒼離在劇中分析、而如今作為觀眾也都在魔世的戲份得到了證實的，因為通道限制，帝鬼的大軍一時無法調集，是以只有少量前鋒進入人界。
在這種前提下，帝鬼採用的戰術為閃電式的威嚇作戰，以最快速度出其不意地在中原確定下三百里範圍的控制區，然後以手頭有限的兵力維持範圍、拖延時間，確保大軍的輸送。
帝鬼的戰術對中原方面的心理影響是巨大的。帝鬼利用中原方毫無心理準備、且對敵人幾乎一無所知的狀況，從一開始就用肆意屠戮的高壓手段，形成一邊倒的單方面屠殺形式，從而在中原人心中打上『魔世強大、魔軍恐怖』的心理烙印。
事實上在一定時間內，帝鬼手頭的戰力無法做更大的擴張；中原人的恐懼心理對帝鬼確保優勢等待輸送大軍而言至關重要。這就如三十六計中『樹上開花』一計所言『借局佈勢，力小勢大』。
在這個形勢下來看被俏如來認為『並無意義』的天擎峽小勝。從戰爭形勢上而言，俏如來所說的完全合理，這種小勝並無意義，對敵人並無實質損失。
但從心理上而言，一直以來被魔軍的一邊倒屠戮所震懾的中原群俠，通過這場勝利，第一次認識到魔軍並不是強大到完全不可戰勝，從而士氣大振，也就為之後戰術的展開做好了鋪墊。默蒼離從此役中奪取中原指揮權，也是為達成戰略目的而附帶的效果。

附帶一提，取得這場小勝的方式幾乎一目了然，正是討了『避其銳氣，擊其惰歸』（孫子兵法·軍爭第七）的巧。

2、亡命水的效果

從劇中第一次出現『亡命水』的時候我就有所疑惑。如果簡單地是『將戰鬥力低下的人改造成戰鬥力爆表的喪屍兵團』而簡單地對總體戰鬥力進行大幅提升來達到『以少勝多』，根本就像遊戲開了作弊修改器，也太沒有技術含量了。不論是成為歷史的霓霞之戰，還是未來將有的抗魔大戰，皆是如此。
而現在劇中演到亡命水實際投入使用，我才真正看明白，『修補損傷、提升戰力』只是亡命水要達到的效果中最表層的部份。亡命水在整體戰爭形勢中起到最大的作用，仍是在於心理層面，也就是『士氣』的提升，是爲了鞏固天擎峽小勝所帶來的心理暗示。

默蒼離在俏如來彙報百武會招集的時候，曾經明顯地嫌棄過『你的號召力就只有如此嗎』，換句話說，默蒼離認為『百人』的戰力是很不理想的結果。這有兩方面的問題，一來是客觀上戰力實在太過薄弱，人類本來就沒有魔軍的先天能力優勢，人數還這麼少；二來，這也說明了中原群俠對魔軍畏懼心理之深、之廣。
從以前的劇集中，俏如來向默蒼離彙報進展提到『用了第幾條之幾和第幾條之幾』這樣的言辭，可以看出默蒼離會預先設定不同的情況分支而安排不同的應對策略。因此，俏如來徵召百武會來對抗魔世，能招到多少人，也必然會影響默蒼離下一步的佈局安排。
我無意猜測如果單靠俏如來或是史家的號召力就足以招來千人萬人，會有什麼樣的策略安排。現在的現實是憑藉『號召力』只能聚集百人戰力，從而展開的後續，以及其中重要道具亡命水的作用。

第一層作用：修補損傷，提升戰力。這也是最一目了然不需多想的。
第二層作用：擴大號召力，補充人手。劇中很明顯地演出了原本怕死不願加入百武會的武人，在聽說了『救命水』奇效之後是如何積極入伍的。
第三層作用：製造必勝心理。天擎峽小勝建立了『魔軍並非不能戰勝』的心理基礎；『救命水』的奇效又產生了『不用怕死』的心理暗示。

十幾年前，我曾經玩過一個單機武俠RPG，有種道具『舍利子』是只要攜帶在身上，戰鬥中己方有人死亡就直接消耗一顆舍利子滿狀態復活的。遊戲中有個bug可以無限刷出舍利子，到最終BOSS戰，面對BOSS層層疊疊的血條，我只需要帶著99顆舍利子，設置了自動普攻之後自去逛街。雖然普攻對BOSS的傷害很小，而己方沒過幾回合就會死一個人，但因為可以無限滿狀態復活，根本不用怕這樣懸殊的戰力差別，重複上一小時的普通攻擊總能把BOSS磨死。
現在篤信『救命水』神奇藥效的中原群俠們正是這樣的心理。從兵法上而言，默蒼離對俏如來明說了『一夫敢死，萬夫不敵』，而《太公兵法》也有言：『故必死，必死不如樂死，樂死不如甘死，甘死不如義死，義死不如視死如歸，此之謂也。故一人必死，十人弗能待也；十人必死，百人弗能待也；百人必死，千人弗能待也；千人必死，萬人弗能待也；萬人必死，橫行乎天下。』

或許隨著後續劇情的展開，還會有第四層第五層的作用，就不妄加猜測了。


3、封邪之塔的用途

對於修復鎮魔龍脈、建造封邪之塔的工程，一般都是簡單認為『爲了修補龍脈，從而封閉魔世』。這也是現在劇中所有檯面上的人都一致的認為，不論是進行工程的苗疆祭司，還是發現了封邪之塔并試圖破壞的魔世方面。
這當然是因為封邪之塔真的很重要，也確實造成了魔世通道緊縮的危機。而天擎峽、葬骨嶺兩道防線，顯然也是爲了抵擋魔世對龍脈的破壞行動。

但是這其中的漏洞實在太致命。
一、並沒有嚴格的保密措施，魔世很快就知道了封邪之塔的存在。
二、根據梁皇無忌的說法，封邪之塔雖然可以迅速達到封閉魔世通道的效果，但本身非常脆弱，可以被輕易破壞。
三、魔世最初派出焱饕餮偵查鎮魔龍脈時，輕易就突破了天擎峽的防線，就算是歸程時被突襲略有損傷，也同樣是輕易地來去自如，並且切實地給魔將留下了『人世的烏合之衆不堪一擊』的印象。客觀來說這個印象是非常正確的。

所以修築封邪之塔，就只是爲了鋌而走險地修復龍脈？

兵法有言：『凡先處戰地而待敌者佚，後處戰地而趨戰者勞。故善戰者，致人而不致於人。能使敌人自至者，利之也。』（孫子兵法·虛實第六）
這段話大概含義就是，戰鬥地點的決定權在誰手中很重要，善戰的將領會想辦法將敵人引導到自己預設好的戰場上來，而讓敵人前來的手段則是利誘。
再回想一下默蒼離曾說過的『我會讓魔世儘快出擊』。封邪之塔的修築有極大的誘敵作用。事實證明，當帝鬼知道封邪之塔的存在及用途、並且了解到可以輕易破壞且中原無力抵抗時，就做了詳細的部署，幾乎是傾巢而出地投入到毀塔的戰鬥，只留了煞魔子與戮世摩羅防守（同時戮世摩羅又被史豔文等人趁虛攻擊試圖喚醒神智，這個先不論）。

以修築封邪之塔為誘，魔軍出動，來到了默蒼離預設好的戰場交戰，並且帶著『人世的烏合之衆不堪一擊』的觀念，面對著一群被『救命水』在肉體和精神兩方面得到加固、被組織好了應對陣型和戰法的人類。

『善動敵者，形之，敵必從之；予之，敌必取之。以利動之，以卒待之。』（孫子兵法·兵勢第五）

而封邪之塔不管能不能達成封閉魔世通道的作用，都已經不是最重要的問題了。
甚至，因為『誅魔之利』的存在，也許並不需要封邪之塔發揮作用。『封邪』只能保持一段時間的效用，而『誅魔』則是從根本上解決危機。或許，默蒼離最終的目的是一勞永逸地解決魔世危機，這個也靜觀後續，不多加猜測了。


4、誅魔之利的效用最大化

隨著設定的展開，劇中提出了『誅魔之利』，并詳細給出了所需的三個條件『渡世大願』、『護世之兵』、『血之禁印』。
對此我也和一般的分析一樣認為就是達成了前導片中那一幕，是以不再多做討論。
那麼，爲了得到『誅魔之利』，必然會發生俏如來劍刺默蒼離的事實的話，如何將這個事件的效用進一步擴大化？

該事件必然將帶來的效用：得到『誅魔之利』，對抗魔世。
除此之外，一個必然發生的事件，還可以預先造勢以求附帶其他效用。從現在劇中已經提供的線索來看，起碼可以確定其中一個效用是——鞏固俏如來的人望和領導權。

當前，中、苗聯軍對抗魔世的指揮權，被默蒼離以強硬的手法都抓在了自己手中。
一方面，在俏如來尚不夠成熟之際，這樣更方便默蒼離直接進行戰鬥部署。默蒼離的『話術』是直接被競日孤鳴指出過的，而此時在領導中原群俠時，他也發揮了『話術』的作用，輕易就奪取指揮權，並讓兵士對他有著盲目的信心，這在指揮調兵之時非常重要。『若驅群羊，驅而往，驅而來，莫知所之。聚三軍之眾，投之於險，此謂将军之事也。』（孫子兵法·九地第十一）
另一方面，默蒼離刻意地營造出連百武會小兵都忍不住私下議論的『師徒不合』之象。『救命水』之害不久就會爆發，當這種絕對不可能被原諒的手段曝光之後，要如何確保中原群俠仍能聽從服膺一個有指揮能力的人繼續指揮？爲了得到『誅魔之利』而勢必刺師的俏如來，正是符合條件的人選。此時的『奪權』和『不合』，都是爲了日後得以鞏固俏如來的人望和領導權做鋪墊。


5、俏如來所欠缺的到底是甚麼

默蒼離指出俏如來『最重要的東西還沒學會』，究竟為何？
關於此，我也無法總結出具體的表述，但已有的線索可以推斷一二。

默蒼離說出此言，是在俏如來質疑天擎峽小勝毫無意義之後。兵法云：『九地之變，屈伸之力，人情之理，不可不察也。』（孫子兵法·九地第十一）
顯然，俏如來經過『鑄智』、『鑄計』，對『九地之變』、『屈伸之力』都可以掌握，但『人情之理』上有所欠缺，是以他未能透徹天擎峽小勝在『士氣』上的重大意義。

而這種欠缺，也是源於俏如來尚未能從天生的仁慈之心中超脫。仁慈本身沒有問題，『誅魔之利』所需的『渡世大願』就是最廣大的仁慈。但，仁慈的廣度和高度則不一樣。『將軍之事，静以幽，正以治，能愚士卒之耳目，使之無知；易其事，革其謀，使人无識；易其居，迂其途，使民不得虑。帥與之期，如登高而去其梯；帥與之深入诸侯之地，而發其機。』（孫子兵法·九地第十一）
現在的俏如來，作為一個領導人，他那有所侷限的仁慈，對手下的群俠的過分愛護，讓他無法達到『愚士卒』而驅策險地的為將之道。
『將有五危，必死可殺，必生可虜，忿速可侮，廉潔可辱，愛民可煩。』（孫子兵法·九地第十一）這句話指出的是為將者容易出現破綻的五個弱點。其中，『廉潔可辱』正是史家人共同具有的破綻，而『愛民可煩』（因愛護民眾而被掣肘，無法採取應有的對敵行動），則是俏如來此時最大的問題。

『凡此五者，將之過也，用兵之災也。覆軍殺將，必以五危，不可不察也。』（孫子兵法·九地第十一）
不能解決這種危機，就無法渡蒼生。


6、默蒼離的信心來源

最後這段跟整體無太大關聯，就是想表達一下，默蒼離對勝利的信心其來有自。
『知勝有五：知可以戰与不可以戰者勝，識眾寡之用者勝，上下同欲者勝，以虞待不虞者勝，將能而君不御者勝。此五者，知勝之道也。』（孫子兵法·謀攻第三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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感謝幫忙查詢兵法典籍的吾蓁。

2013-10-27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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========補充========

【三十六雨】論壇回言：

2013-10-28


=======求證=======

向三弦總編確定了應是『天擎峽』三字無誤。

2013-11-01